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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沙地》第三单元 | |||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1699 更新时间:2011-03-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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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单元 沙地人家 【本章导航】 在钱塘江畔一个个贫穷的村落,这里的人们都是因为塌江而四处迁徙的移民,人们如一盘散沙般地居住在这浩瀚的江边沙地上,因为搭的都是草棚,可能是因为四处迁徙而来,也可能是为了防火而将一个个黑褐色的草棚建得七零度八落。 两间直头舍,门前一个小池塘,舍后一个小竹园成了一个家园最好的诠释。这沙地上的人就这样开垦着草荡,种着五谷杂粮进行着艰苦的生活。 “吃的石米饭,睡的白沙滩,夏天大蚊虫,冬天西北风,披星又戴月,满身是泥沙。勤劳勇敢的江边人,有着勇立潮头的气概,他们用双手改变了贫穷落后的面貌,漂亮的楼群替代了灰褐色的草棚,一条条宽阔的马路替代了一条条泥泞的小路。独轮车换成了发亮的轿车,人们再不为无米之炊而担忧,再不为贫困潦倒而困惑。 第一课 挑花边的女人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 在沙地(包括现在瓜沥、坎山、靖江、义蓬、党山一带)。据不完全统计,挑花边的沙地女人,超过二十万。二十万沙地女人,老的,小的,丰满的,瘦削的,新鲜的,疲累的,漂亮的,家常的,都在“忽喇、忽喇”声里,把花样,变成花边,又把花边,变成纸币,再把纸币,变成结结实实的生活。 挑花边的沙地女人,大概从未想象过,自己的辛劳,跟艺术的关系。对于沙地女人们来说,挑花边,是一种生活或者说生存方式。成年女人手脚笨拙,一般难以学会,往往需从小就学。因此沙地女孩大多七八岁就开始学习挑花边了。小女孩们起初学挑花,都是从简单的"钉花"开始,属挑花的第一道工序,这是用细线将一支粗线缀于印有图纹的样纸上,在图纹边缘形成纲线,从而形成许多图案空格。钉花钉不好也无妨,可以拆掉重新钉。学会钉花后,就学第二道工序"挑花",即以各种针法,缀满纲线中的空格,其针法包括 "平针"、"网眼"、"川线"、花三针等,这道工序最繁,工作量也最大,但是都得一一学会。到了十二三岁,一般都能挑最难也属最后一道工序的"走边"了,学会这一针法,也就意味着能挑整张花边了。如果到了十四五岁还不会挑整张花边,会被视为"拙妇"、"呆大",而心明眼亮、手脚飞快的姑娘,多为邻里四周所称赞。六七十年代,小伙子看对象,婆婆挑媳妇,会不会挑花边,花边挑得快不快,是重要条件。正因如此,有的女孩相貌姣好,却因挑不好花边,许字年龄被"搁落",成为二十五六岁的老姑娘。为了挑得好、挑得快,年轻姑娘总是三五成群挑花边,相互比高低。在堂前、路边、舍檐下、竹园中,都可见到她们飞针走线的身影。 除了挑得好、挑得快,还须挑得干净不惹脏,而要做到这一点也很难。沙地的家庭主妇,不能推却刮镬烧饭、扫地洗衣、喂猪饲鸡等家务,手中的花边拿起即放下,放下又拿起,虽则一天到晚在洗手,沾惹污点仍难免,而稍有黄迹的花边都属不合格之列。"双夏"时节,挑花女双手被田畈水烫起泡,晚上仍然要汗水淋漓挑花边。沙地人家住的是草舍,舍内闷热不堪,她们就将电灯拉至舍檐下,并用打烟堆、点蚊香、穿长裤等办法对付蚊子。如此环境中挑花边,不沾污、不泛黄,谈何容易。至于黄麻收剥季节,所有女人的双手都沾满了洗擦不去的乌黑的麻胶汁,要想花边白净更加难。有的老太婆明知自己挑着的花边走了色,多半难以"回"出,还是不死心地继续挑,边挑边念念有词:"放花佬眼睛花兮兮,让我的花边回出去!"祈求菩萨一般。有的妇女见自己的花边被退回,早就打算好的买酱油钱落了空,便呜呜大哭,一边哭,一边大骂外国人:"吃得嘎空寻开心,要花边嘎白作何用! 挑花虽繁难,但大半个世纪中,沙地人也因此得以细水长流赚点活络钱,使贫困的生活有所改善。 一张花,小的能得一元,大的可得两元花钱。一张小花,一个白天,再加大半个夜晚,手脚麻利的女人,就可以挑完。大的花,两天,再加个把夜晚,也能挑成。男人们一天,在队里挣十分工分,折算成人民币,不过五六毛。碰到钱的问题,这个时候,沙地的男人很没底气。农闲时节,男人就担负起家里洗衣、做饭、喂鸡鸭猪猡的责任。女人们“忽喇、忽喇”的挑花声,于是,更加欢快地在广袤的沙地上空,云朵一样,浮动起来。一个女人一张花,大的,小的,形状有时一样,有时不一样。
第二课 扎花边和拆花边的男人 在沙地扎花边和拆花边的工作一般都是男人和小孩的干的。 扎花边的纸一般有两层,就好比人的衣着,有外套跟内衣。“内衣”是随线一起发下来的花边图纸,白色,较薄。“外套”通常为牛皮纸之类较为厚实的纸张或塑料纸,便于挑花边时拿捏,也可以更好地保护里面的花边不受污染,这种纸通常需自备。乡下用纸紧张,一张花边纸往往会被重复使用好几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软烂得跟豆腐衣似的了,才会考虑换新的,但这纸仍舍不得扔掉,好一些的可以给小孩子做算术时当草稿纸用,最次的也会放到茅厕里去作手纸。偶尔通过某个途径弄到一只水泥袋子,挑花女们便如获至宝,将纸袋分成若干张,用湿布擦干净后在太阳底下晾干备用。 制作花边用“挑”,而不用“绣”,可见本地方言用字的精确性。绣,是缀在绸或布上的,而萧山花边只是在制作的过程中暂时借助于纸。一张花边,挑罢最后一针,便基本算是完工了,只剩下最后辅助性的扫尾工作,即将花边从图纸上拆下来,再用剪刀将线头仔细地修剪干净。家里一直爱莫能助的男人和小孩这时都可以上阵了,人手一把剪刀,将花边朝里面对折了,坐在那里拆花边,白色的线脚雪花般纷纷扬扬地从手里落下来,沾满了衣服和裤子,也积在脚边的地面上。当然也有极个别性格细腻温柔的丈夫,会试着拿起细小的绣花针帮妻子挑花边的,像我的一位在村小里教书的堂姑夫,不仅会熟练地帮堂姑姑挑花边,还能用棒针为家里人编织毛衣,这种男人堪称丈夫中的楷模,但往往会被人视以异样眼光,认为其不男不女,很有失做男人的尊严,所以正经男人在妻子通宵达旦挑花边时,照常做自己的事,睡自己的觉,似与己毫不相干。而拆花边,只需一把剪刀即可,任是武夫与小孩均可胜任。 扎花边的纸一般有两层,就好比人的衣着,有外套跟内衣。“内衣”是随线一起发下来的花边图纸,白色,较薄。“外套”通常为牛皮纸之类较为厚实的纸张或塑料纸,便于挑花边时拿捏,也可以更好地保护里面的花边不受污染,这种纸通常需自备。乡下用纸紧张,一张花边纸往往会被重复使用好几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软烂得跟豆腐衣似的了,才会考虑换新的,但这纸仍舍不得扔掉,好一些的可以给小孩子做算术时当草稿纸用,最次的也会放到茅厕里去作手纸。偶尔通过某个途径弄到一只水泥袋子,挑花女们便如获至宝,将纸袋分成若干张,用湿布擦干净后在太阳底下晾干备用。 拆花边的小孩也大多是些男孩子。女孩子往往长到十岁左右,就得跟着母亲学挑花边了。会挑花边的人跟工地里的泥水匠一样,是不屑于做拆花边这样的小工活儿的。老家许多上了年纪的邻居至今还会经常夸赞起我姐姐的聪明伶俐。姐姐九岁时,就已经学会一些难度较高的针法了,至十岁,能挑下整张花边,并且通过率比许多成人还要高,这使她还在童年时期就担负起了帮助父母养家糊口的使命。晚上,桔红色的电灯光下,姐姐的额头不止一次地碰到了手里的花边,母亲叫一声她的名字,她就一惊,醒过来,再挑,过不了一两分钟,额头又跟那花边在一起了,母亲便让她去用冷水洗把脸,再给她两边太阳穴里涂上清凉油,一直坚持到母亲认为当天的工作量已完成得差不多了才能入睡。凌晨四五点钟,我们都正睡得香甜,已经挑了个把小时花边的母亲便会轻脚绕到姐姐的床头,压低了声,锲而不舍地把姐姐唤醒,吩咐她该起来洗洗手挑花边了。再比如早晨或午饭后,姐姐要去学校上学了,母亲还会一半央求一半命令地对姐姐说:“再给我挑N根线。”事实却是等姐姐终于挑罢第N根线,母亲觉得还有些早,又会改口说:“再挑S根线,你就尽管去吧。” 据说姐姐那时候在学校里,被老师“请”出教室门外罚站的时间几乎超过了坐在课堂里听讲的时间,原因是姐姐上学经常迟到,还有每次检查家庭作业时,姐姐总是什么也交不出来。一个小女孩,经常跟几个顽童一起被罚站在教室外面,自然是件深感丢脸和耻辱的事,但是挨罚的次数多了,姐姐也渐渐地不以为意,到了后来,竟生出在罚站时可以偷偷挑花边的念头,因为这时候老师一般是不大会开门出来管她的,而她又觉得老是这样无所事事地站在外面浪费时间实在太可惜。只是花边太大了,拿在手里比较招摇,于是姐姐裤袋里就鼓鼓地塞两个尼龙丝球和一支钩针,一旦老师有“请”,便偷偷地躲在那里给我们,也给她自己勾手套和围脖。记得有一次期末,姐姐拿了成绩报告单回家,告诉父母自己两门功课都考了50多分。“但是还有比我更差的,”姐姐又补充说,“最差的那个人只考了0分和30多分。”这件事后来一直被我和哥哥嘲笑她时所引用。在两门功课都挂红灯的姐姐面前,几乎每个学期都能评上“三好学生”的我和哥哥,是很有优越感的。 姐姐勉强读到小学毕业,但在村子里也已算不错,许多跟她同龄的女孩子,连小学都未能毕业,后来都进了扫盲班。阿雅是姐姐他们班里唯一升入初中的女同学。有一天傍晚阿雅放学回家,路上淋了雨,仅有的一条裤子湿透了。第二天早上,这裤子还未干,阿雅就没有去上学。中午裤子总算是干了,阿雅迫不及待地穿上后过来找我姐姐和其他的同伴一起挑花边。那个下午,阿雅觉得自己和同伴们过得很快乐,花边也挑了不少,日子这样过过其实也蛮不错,阿雅于是决定辍学,呆在家里挑花边。阿雅的班主任后来来叫过她两次,她不好意思拒绝,去了去,又逃回来了。第三次班主任再来叫她,她就躲到我家里来了。 辍学后的阿雅和我姐姐她们一样,从此真正成为了一名挑花女,她们的命运似乎至此已一目了然,甚至她们自己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会和花边分离。 她们聚在一起挑花边的时候,比母亲她们那一辈人坐在一起更热闹。她们会唱流行歌曲,会唱越剧“姑娘,请喝下这杯暖肚汤……”,会唱莲花落《晦气鬼告状》和《唐伯虎点秋香》。她们当然也会讲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在背后评论某个人或某个家庭,现在想来也觉得颇有意思,那不过是群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却装着很老练的样子讲着人情世故。偶尔会有人从家里带来一只木壳收音机,运气好的话能很顺利地收听到她们最喜欢的越剧或莲花落,或广播剧。 这些年幼的挑花女,她们虽然像树枝一样,已经历了一次相差无几的人生分叉,但每个人的家境不同,遭遇也还总会有所区别。家境好一些,父母也比较开明的,会让她们把自己的挑花钱攒起来,待到出嫁时,可以攒上一个令村人们都羡慕不已的数目。迎亲队伍从女方家里开拔时,新娘子的嫁妆是重头戏,甚至比新娘子本人更受人关注,村人们总是以所嫁棉被的床数来衡量嫁妆丰厚与否,倘能数到20,人们便奔走相告,数不到10,人们也纷纷相互告知,只不过压低了声,然后得出结论:此女每个月的挑花钱必定都贡献给家里,用来造房子或帮助兄弟成家了。而日后,倘若她们回娘家频繁一些,还得看哥嫂或弟弟弟媳的脸色,这在沙地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 当然,花边钱也没有现拿的,有的要拖欠几个月才能拿到手。我读幼儿班时,一学期只需交五毛钱,还是有许多人都快要到期末了,才交,中间老师屡次催讨,几乎每个小孩都这样作答:我妈说等拿到了挑花钱就给你。现在看来,挑花报酬是极低的,但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里,相比沙地人家其它极其有限的副业收入,这点收入还算是比较可观的,一般家庭的日常开销就靠这一块,所以沙地女孩一旦嫁人,在夫家大多比较强势。 我十多岁时,父母一度为我十分担忧,因为此时的我,依然连最基本的花边针法都还不会,甚至都不会像别的女孩子那样麻利地打结、往针眼里穿线。“以后谁要你啊!”母亲不止一次地朝我叹息。而我也最害怕他们逼着我学挑花边,一看到那枚细小的绣花针,花边里密密麻麻的针眼,我的脑袋仿佛一下子胀大许多。我想我以后宁可跟着小姑姑在石场里干沉重的体力活,也不愿意像她们一样永远生活在这样的千丝万缕中。 对千丝万缕的莫名其妙的恐惧,也影响了我以后站在化纤织机旁边学织布。那种千丝万缕更令我手足无措,因为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布机声,结果也同样使母亲失望和无奈。 盛极一时的萧山手工花边,大约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走向没落。越来越多的乡镇、私营企业使挑花女们纷纷从花边里走出来,在轻纺行业比较发达的萧山东片沙地区,许多挑花女都变成了织女,曾经的二十万挑花大军,如今只剩下一些年逾古稀的老太太。那些还打着“萧山花边”品牌出售的,基本上都已是些机制花边。机制花边却总不及手工花边的精美,况且物总以稀为贵,萧山手工花边渐渐地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缅怀,保护的呼声也越来越高。2005年,萧山花边作为全区唯一的民间艺术项目被列入浙江第一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据说某镇还高调宣布要专门创办花边艺术培训班,使萧山手工花边能永远流传下来。 但这些,似乎都早已不再关那些曾经的挑花女们的事。她们绝不会因为眷恋那点挑花技艺,而放弃比挑花边更能赚钱,更容易养家糊口的生存方式。她们没那么傻。 一张花边,挑罢最后一针,便基本算是完工了,只剩下最后辅助性的扫尾工作,即将花边从图纸上拆下来,再用剪刀将线头仔细地修剪干净。家里一直爱莫能助的男人和小孩这时都可以上阵了,人手一把剪刀,将花边朝里面对折了,坐在那里拆花边,白色的线脚雪花般纷纷扬扬地从手里落下来,沾满了衣服和裤子,也积在脚边的地面上。当然也有极个别性格细腻温柔的丈夫,会试着拿起细小的绣花针帮妻子挑花边的,像我的一位在村小里教书的堂姑夫,不仅会熟练地帮堂姑姑挑花边,还能用棒针为家里人编织毛衣,这种男人堪称丈夫中的楷模,但往往会被人视以异样眼光,认为其不男不女,很有失做男人的尊严,所以正经男人在妻子通宵达旦挑花边时,照常做自己的事,睡自己的觉,似与己毫不相干。而拆花边,只需一把剪刀即可,任是武夫与小孩均可胜任。 第三课 放花佬 萧山花边繁盛的八十年代中期,在沙地建立的花边厂、花边站、花边点清一色均属集体所有,“放花佬”的工作就是将花边厂的花边拿到四乡八邻的各个挑花女手中,并在花边厂规定的限期内将花边收齐交到厂里。令人惊讶的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放花佬”们多为文盲,但她们却都有胜过“烂笔头”的好记性:谁的花边挑得又快又好,谁的花边挑得偷工减料,谁的花边不干净,挑得好的可以多放几张,挑得不好的或不干净则要少放,或做上标记以防花边站退货。更令我佩服的是,当时“放花”也是一种竞争性很强的职业,“放花佬”每天早晨四点就在花边站外排起了长队拿花边,即便刮风下雨也不肯落下,走东家窜西家,一天下来可谓辛苦异常。不仅如此,“放花佬”们还都颇有心计,个个心中都有好几个谱:拿的花边要迎合挑花女们的心意,比如一些花样繁琐细致的花边,虽然价格高了但技术要求自然也高,只有少数几个心灵手巧的妇女才能揽这种活,这种花只能拿少量;不同季节拿花的数量也要有所区别,如农忙季节自然要少拿,不然在规定期限交不出货是要赔钱的。看来,“放花佬”们不仅爱岗敬业,更可贵的是还真具备了市场意识,这个特殊的职业不正就象今天的中介业吗? 第四课 住房的变迁 看农村的变化,最明显莫过于看“房”。“房”,见证了沙地农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的每一个印迹。 对于房子,大多农民都有着固执的情感。“劳动—攒钱—造房—讨媳妇—生儿子—劳动—攒钱—造房……”在很长的历史长河中,我们的祖辈就是在这样的循环中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在他们心目中,“房”无疑是安身之本。 建国以来,沙地农民的住宅历经几代变迁,接受了几次现代化的洗礼。如今,青砖绿瓦早已替代了茅草,钢筋铁骨换下了竹木栋梁,漂亮的楼房取代了平房……看着这些变化,始终有一种情感触动着我们:那是多少勤劳的沙地人用汗水沉淀下来的惬意生活啊。 20世纪70年代: 这一时期,沙地多数农民以草房为主。 沙地的草舍,式样大致为“横舍”、“直头舍”和“箍桶舍”。横舍,是指舍的桁条为东西向的;直头舍即直舍,指舍的桁条为南北向的;箍桶舍在方向上与直头舍一样,只是直 舍和横舍四面都有风笆,而箍桶舍只有南北山墙的风笆,东西两边的椽子、舍面,一直延伸到地面,略呈弓型。远远望去,真像一只横睡的桶子。 当时家里条件好些的人家建造的是“横舍”,最常见的是三间草屋一字排开,中间的一间向南开大门,作主大厅,称“堂前”。两侧的两间房则与主大厅内部连通,对外不开门,用作灶间、储物室和卧室。在草舍外面有一个翻轩,冬天的上午,老人小孩都在这翻轩下晒太阳;夏天的傍晚,一家人在翻轩下摇着蒲扇吃饭纳凉,看田野风光;听虫儿鸣叫,别有一番风情。 由于茅草房子呈人字形,四面比较低矮,没有办法靠墙摆放床,只能搭在房子的中央,而床的后面,往往会放一个水缸,农民们从河埠头挑水上来放进缸里沉淀,一段时间后就是干净的饮用水,冬天的时候水缸就用来腌白菜。那时人们常用一种15瓦的灯泡来照明,一间房只设一个灯,而屋顶则开一个天窗,布上玻璃,天光乍泄,农民们就该下地劳动了。 屋里不设厕所,农民们会在“横舍”或“直舍”的东边搭个三面包围一面敞口的小草舍,中间以栅栏隔成两间,一边养猪,另一边就是茅坑。从每户人家的门口量起,六公尺之内的范围是道地,由于当时粮食不够吃,许多农户会辟一部分道地作为自家的菜园,在道地上放养鸡鸭的时候,它们的粪便就成了私家菜园的最好肥料。 沙地居民大多用晚稻草为主材料,山区的粗壮毛竹为房梁,捆扎稻草的用铁丝和竹蔑,有经验的农民们扎得非常牢靠,大风也刮不走。晚稻草房一般一年需要修整一次,当时,每斤晚稻草的价格在一、两分钱之间浮动。即便如此,许多贫穷的农民也买不起,只能几年修一次房。草房的最大威胁是火,为了减轻损失,村民们分散建房,分布比较零散,而家家户户的屋后都种竹林,可以减轻大风对房子的影响。春天的时候,许多人家的房间里,会冒出许多笋尖,这些嫩笋就成了村民餐桌上的美味。家家户户的“廊下头”(门口)都会挂一个广播,只能收萧山人民广播电台一个台,但这是辛苦耕作的农民们的主要信息来源和娱乐生活。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 多种经营发展,乡村企业兴办,农民收入开始增加。东部沙地已不再建造草房。 70年代中、后期,东部地区部分农户以块石或“三合土”砌墙,所谓“三合土”,是石灰、“饭子沙”,以及少量的水泥混合而成,顶上盖多孔混凝土板。那时水泥和砖头都还是紧俏货,房屋开出了通风窗口,都是木结构的。1975年,不少沙地的村民们终于可以买到原本紧缺的钢筋、水泥等建材,人们开始以水泥横条为梁。在当时建一套砖混结构的三间房,需花费约1600元。这种平台房,沙地农民形象地称之为“扑转窖池”(意为倒置的粪池)。 另有一些农户用本地的一种瓦片铺屋顶,虽然只有一层,房顶距地面还是达到6米左右,墙面高达2米,人们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摆放高大家具。 砖混房舍的整个格局和“稻草横舍”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在“堂前”另辟一间“退堂”,用于储物。 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初期: 其时,经调整修编的村庄规划已经完成,省、市也已提出农村小康村、新农村的建房标准,成为农民建房由温饱型向小康型住宅发展的过渡时期。农民对平房和简易的二层楼房进行改建,并继续新建住房,一般为二层半。 20世纪90年代中期: 农村建房进入更高标准的升级换代时期,在此以前,为规范农村建房,实施村庄规划,市(县)政府出台农村建房占地标准。小户(3人)占地面积75平方米,其中主房63平方米,附房5平方米,道地7平方米;中户(4-5人),占地110平方米,其中主房88平方米,附房7平方米,道地15平方米;大户(6人以上)占地125平方米,其中主房95平方米,附房10平方米,道地20平方米。 同时,明确规定农村建房的审批程序。时东部沙地仍以沿河沿路散建为主,多以三层楼房为主。室内设计卫浴设施,外墙始用马赛克装饰,内部依各户经济条件装修,一般在3万元以上。三夹板护墙和铝合金门窗被普遍采用,阳台被封闭。每户总造价约在10万元以上。 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 农村建房始向别墅式、联立式方向发展,村庄规划执行更为严格。1997年,市政府印发《关于开展小康型村庄试点工作的通知》后,始进行新一轮村庄规划的编制。这一代农民住宅的主要特点是为防地震,混凝土现浇楼板和混凝土框架结构广泛使用,外墙用彩色缸砖或其它新颖时髦饰材。 东部、北部地区多以单户别墅式为主,一般4-5层,顶以漂亮琉璃尖顶,农民称之为“傣”式别墅,造价约20万元左右。内部装饰10-30万元不等。也有四楼加平台的,农民称“炮台”式,上立宝塔型不锈钢天线。 随着城市化建设的加快,一批有一定经济实力和一技之长的农民向集镇和城区转移,在集镇和城区购房居住。农村出现一户“二楼”,即农村有住房,城(镇)里购新房。以及“三代”有房,即老人住旧房,子女及孙辈住新房和城里公寓房的状况。 沙地民居从草舍到瓦房,从平房到楼房,从简陋到豪华的发展变化,不仅标志着当地物质方面的发展变化,而且包含了丰富多彩的文化意蕴,更透视出沙地人你追我赶,不甘落后、自强不息的精神。
第五课 抢潮头鱼 抢潮头鱼,以性命与潮水相搏,危险。 当钱江涌潮隆隆地推行滚动时,不仅裹挟着大量的泥沙,也把许多鱼虾卷人其中。鱼虾被翻滚折腾以后,已头昏眼花,精疲力竭,大多身不由己地被潮头推卷而来。那些身强力壮且有弄潮经验的人,就经常捕捉这种潮头鱼,有的甚至以此谋生。 由于大潮难以搏击,所以抢潮头鱼都在小潮辰,并且还要选择沙滩较为开阔、岸坡不很陡峭的地带,以利逃生。潮来前,抢潮头鱼的人已在沙滩上等候。听到天边响起潮声,便开始行动。即使寒冬腊月,上身都脱裸出一只臂膀,把棉衣、线衫的袖子在胸前打成结,而下身一丝不挂,绝对不会穿短裤,否则短裤受湿黏住身子,仅行动不便,而且影响奔跑的速度,会危及生命。潮水临近时,他们背起鱼篓,抄起长柄海兜,迎潮而去。只要是不能将人冲走的潮水,就立即跳进白花花的潮头,看准那些翻白沉浮的潮头鱼,迅疾地用海兜捕捞。于是,人随潮水的前进而奔跑,又不断在潮头浪花中跳跃穿行,手持海兜忙碌不停,一直追随潮水两三里才罢休。 一般来说,潮水大,潮速快,潮头鱼也比较多,所以那些本领高强的人,敢到较大一些的潮水中去抢潮头鱼。但抢这种潮头鱼,即使水性最好,也是不能闯进潮头的,否则会被潮水吞没。他们的办法是先在临近江水的沙滩边等候,当潮水来到时,就背朝潮头,向着堤岸方向呈斜线奔跑。由于潮水受堤岸浅滩的摩擦,江边的潮速慢,江中心的潮速快,潮水在江面上呈弧形前进,跑斜线就可以避免潮水的冲击。这样,他们可以与潮水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一边跑,一边不时回过头去看看身后的潮头中是否有鱼。如发现有鱼,就迅疾转身用海兜在潮头中一捞,不管是否捞到,立即返身把海兜扛在肩上继续斜向跑。有时即使鱼从海兜边滚出,也决不捞第二次,因为一定要跑在潮头的前面,稍不留神,就会葬身浪潮。如果潮头鱼抢得太多而背不动,以至影响奔跑的速度时,那也只能抛弃鱼篓和海兜,逃命要紧。 从潮头中抢来的鱼,都是大小不一的鲻鱼、鲈鱼、鲥鱼、鲚鱼、捏鳎鱼等。这类江鲜,沙地街市上时常可见。 第六课 割水草 湾畔落拓子,最忆是滩涂。是啊,到过天涯海角,听过鸣沙驼铃,走过海天佛国,寻过皇城遗迹,最令人魂牵梦萦的,始终是生于斯长于斯的钱塘江滩涂。 夏天的滩涂到处长着梗白茎绿的咸水草。潮水退尽的时候,这里便成了绿的世界,足足能让人体味到塞北大草原的粗犷豪放。打水草是海边男人必备的劳动技能,很是有番讲究,不熟练的生手是断然使不了打水草的工具——横刀的。它是将刀装在一根略长于铁耙柄的竹竿上,人站着使劲而平稳地划弄,将草掠到一块。没掌握技巧的人,要么是横刀柄没贴着涂泥面而划不倒整根草,要么是使力方向不对将刀戳到了涂泥里面,要么是弄得泥浆四溅,满身沾泥,幸亏沙泥干了一拍即净。 水草丰美的雄涂,有着丰富的生物资源,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无私馈赠。涂面上,泥螺在半水半泥的地方晒谷般地布着,慢慢地蠕动;小海螺翘着尖屁股静静地伏着,缓缓地移位;沙蟹、白玉蟹、望潮蟹、花娘蟹、毛大蟹等各式各样的小蟹钻出洞口透气吐沫;黄甲蟹陷在烂涂上,一见声响便傻傻地竖起了双钳将自己暴露无遗;弹弹鱼欢快地跳着舞蹈;海鸟在忙碌地寻找着美味佳肴……涂泥下,蛏子不时地通过小孔向上喷水换气;海瓜子扎得人满脚都是血痕……通沟中,捏塌鱼紧贴着沟底;独刺鱼静窝在泥坑里;香烟长短的小鲻鱼则忙乱地穿梭跳跃着。下午的滩涂上,太阳火辣辣的,极目四周,尽是涂面上的余水反射起的白光,颇有点沙漠上海市的景象。蟹们早就爬离了闷热的洞穴在草边乘凉,通沟的水已退了,鱼们也就不敢游动,正是人们捕捉的好时光。年纪尚小的孩子们一边看着水草,一边追捕些晾在洞口的小蟹,远远地跑到别人家的“蒸漏”海边人家用盐碱土加水取清卤用以晒盐的土坛子旁,将蟹扔进卤桶里,再去捕捉。待回来时,蟹已浮起而爪子仍在颤动,去脐剥壳,放进嘴里一嚼,一股透心彻骨的鲜美直令人回味无穷。 第七课 冬芥菜. 腌白菜 沙地农家崇尚节俭。为了省油、省柴草、省时间,人们习惯于腌制蔬菜,以便能吃较长的时间。其中“冬芥菜”和“腌白菜”是家家历来必备的常菜,至今还是这样。 所谓冬芥菜,本指冬季腌制的“大叶芥菜”和“细叶芥菜”,但是农家除了这两种芥菜外,还常将榨菜、“芥赖头”(即芜菁)、甚至萝卜等叶子腌制成冬芥菜,其中榨菜的菜芯子还可腌制成别具特色的酸菜。 冬芥菜有“鲜冬芥菜”与“倒陡(读作‘笃’)菜”之分。鲜冬芥菜,一般用大叶芥菜或细叶芥菜腌制。由于不能较久地存放,只是少量腌制,腌制几天后即可挖取蒸食。鲜冬芥菜的水分较多,所以也称“水冬芥菜”,又叫“雪菜”。倒陡菜以细叶芥菜腌制为佳,一般是大批量的腌制,并且腌于坛中,坛口塞以草圈,涂以泥土,然后倒置于舍内角落,到来年的春、夏、秋各季均可食用。坛经倒置,菜中水分已较少,也称“燥冬芥菜”。用萝卜叶和芥赖头叶腌制的倒陡菜,农家自己一般不吃,而是卖给供销社或长途返销外地。 除了冬芥菜之外,沙地农家还每年要做腌白菜。用来做腌白菜的,主要是长梗白菜,这多数是里畈人家种植的。冬季,长梗白菜收起后,里畈人一捆捆地装在船上,撑至沙地各处售卖。沙地人家买则上百公斤,摊晒于桥头路边,夜间收拢成堆,用稻草等披盖。晒两三天后,即腌制于缸内,约半月后即可取洗蒸食。作为“长菜”之一,腌白菜常吃到来年的春夏。春末,腌白菜发臭,称“臭腌白菜”,农家常与嫩苋菜同炒,风味特殊。 第八课 修缸补甏 喊着“修缸补甏来” 的喊声, 修缸补甏的师傅,挑着一些简单的用具从稻地前经过。 在沙地,缸和甏的用量,在农家是颇为可观的。家里做萝卜干、冬芥菜,霉苋菜梗、菜蔀头,装米,收贮一些干豆,盛烧酒、老酒、酱油等,都需要用甏。甏有广口的、小口的,有大的、小的,还分大肚的、普通的、直桶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甏,一户总有二、三十个。水缸要少些,不过,两三个总不会少。一个放滴水檐下接天落水,一个固定在土灶边上,方便取水用。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缸,用来贮存稻谷,麦子,或者腌白菜什么的。功用也不同,缸的大小、形状也各异。修缸补甏的师傅在一户人家的稻地上停下来做生活,周围人家,通常趁便修补一些,一坐下来,一般总要半天才能起身。有时不够,就在主人家吃个便饭,下午接着干。 一般的甏,裂了缝,师傅便拿很小的锤子和凿子,轻轻敲打,清理裂缝,再隔一段距离,琢出洞眼,根据裂缝长短,大小,用不同的长短宽窄的扁铁瓣,钉上。铁瓣中间扁平,两边有九十度尖角,两个尖角,被小心敲打进事先琢出的洞眼。然后,顺着裂缝,涂一层纯水泥浆。如果是水缸,里面也涂浆,但里面不钉铁瓣。有些水缸,裂缝较大,为保安全,会在缸沿下一指处,加一个铁丝箍。修补后的缸和甏,除打了补丁,相貌略为难看,用起来和新的一个模样。相比重买一个新甏或一只新缸,总要便宜得多。 那时候,除了修缸补甏的还有钉碗的师傅。两者所干的活,工序几乎相同,只是缩小了,从一只缸缩小成一只碗,工具和铁瓣,也都缩小到十分可人的样子。记忆中,不论是钉碗的师傅还是修缸补甏的师傅,都十分敬业,并不曾看见有哪位师傅把甏琢破或把碗钉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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